现在陈妈说,哥哥在这样的天气里排两个钟头的队,就为了给她带喜欢的东西。
虽然蝴蝶酥港城这里的,可能用料更加考究,可那是家人的一份心意。
樊琪看着被塞手里的东西:“我要吃的。上次阿谦带回来的,我都藏着慢慢吃呢!”
“乖囡。”陈妈满脸慈爱。
没有人会用这种带着宠爱的声音来叫她,她心底有一根弦被拨动了。
原主不管陈家爸妈怎么疼她,她总是懒得敷衍人家,总觉得人家欠了她们家的情分,怎么对她好都是应该的。所以哪怕结婚是为了如原主来港城的梦想,原主也从来不肯开口叫他们一声。
她该怎么拿捏跟陈家爸妈之间的分寸?电话里她都叫过“爸爸”了,也别矫情了,她拉开椅子:“爸爸、姆妈坐呀!”
陈妈听见她叫“爸爸、姆妈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。
不过家里就两把椅子,陈妈看了:“你们先吃饭。”
陈至谦从角落里拿出来折叠凳:“爸爸、姆妈,你们吃过了没有?”
上次刘襄年来的时候,他没拿出来。
樊琪推了推陈至谦:“你管爸爸、姆妈吃过没有,再去炒个萝卜干炒蛋,一起吃点呀!笨死了!”
“我去炒。”陈至谦回头要去炒菜。
樊琪把东西放进柜子里,转身过来:“阿谦的朋友帮他从内地拿了鏊子过来,我们俩今天试着做煎饼,爸爸姆妈,你们尝尝?”
本来就做了两个煎饼,现在四个人,一人半个也行:“爸爸姆妈,你们吃鸡蛋煎饼。”
“我去洗个手。”陈妈说。
老俩口去洗手,陈妈洗过手接了半块鸡蛋饼,咬了一口,眼睛一亮:“老陈,你来吃。这个鸡蛋饼满好吃的。”
陈至谦手里打着鸡蛋:“这是琪琪做的。”
正在吃鸡蛋饼的陈爸有些吃惊:“琪琪做的?”
樊琪解释:“爸爸,阿谦有时候很忙的,我总不能等他回来给我做饭吧?那就学会自己做了呀!况且,我妈也跟我说,出来不好一直让阿谦照顾我,不是家里有爸爸姆妈还有奶奶和哥哥了。”
“囡囡真乖。”陈妈开心得看樊琪,转头问陈爸,“囡囡是不是胖了呀?”
陈爸透过眼镜仔细看:“是胖了点。比以前好看了。”
胖……胖了?樊琪听见陈爸陈妈的说法,转头往正在端着萝卜干炒鸡蛋过来的陈至谦,希望他说句公道话。
陈至谦伸手捏了一下樊琪的脸:“最近肯吃饭了,就是有时候吃得有点多。脸上的肉就起来了。”
啊这?被他证实,樊琪想哭。
看见樊琪神情低落,陈妈连忙搂她:“囡囡啊!我和你妈妈都担心,你出来了,不像在家里,还有人催你吃饭。会不会瘦得不像样了?现在好了,我回去能跟你妈妈说了,不仅没瘦还养胖了。你妈妈晚上就能睡得着了。”
“胖点好,健康。”陈爸也这么说。
樊琪这才意识到,这个身体表皮和她上辈子差不多,但是内核不一样。上辈子她吃不胖啊!
陈至谦给爸妈倒茶,樊琪给陈妈包了一个土豆丝和牛柳的煎饼:“姆妈,试试这个。”
“乖囡,你自己吃。”陈妈见她这样,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。
陈至谦切入正题:“爸爸、姆妈,你们过来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?跟过来拍电视是个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人,叫我怎么称呼他呢?”陈爸是满肚子的气。
“刘襄年到上海找你们了?”陈至谦问。
“是啊!他派了他的手下,来上海,找到了侨联,让侨联的同志找了我们校长。一开口,就是给学校捐了五百万港币。让我们领导来给我做思想工作。册那,碰到赤佬了!”陈爸没有控制住,骂了一声。
“也跑到我们医院来,一样,捐一栋楼,跟我们领导说,他是我公公,让我回去做你爸爸的思想工作。”陈妈直摇头,“半天过去,电视台的人来采访了。说要做一期节目,体现血浓于水,四十年的生离并不能切断父子亲情。你们想想,市里的领导,你爸爸学校的领导,我们医院和学校的领导全部都轮番做工作了。”
听见把樊琪恶心坏了:“这个不是道德绑架吗?问题是刘襄年没有道德啊!”
“就是说呀!拿钱来压人。他有钱关我们什么事?十三点哦!脑子歪特了!”陈妈连着骂人。
陈爸吃掉煎饼,喝了一口水:“反正,我跟你们俩说,要是认了他,我们冬至清明也就别去青浦给你们奶奶和太爷爷扫墓了。”
“晓得的,不会的。”陈至谦想起上辈子他爸爸没有控制住情绪,当场跟刘襄年吵了起来,最后虽然占理,但是在有意的剪辑之下,他爸慷慨激昂的话语,变成了对一个身患重病的长辈冒犯,是一个粗俗,没有教养,不配为人师表的人。
“爸爸,你是亲身经历的,对这个人实际上害了奶奶也害了你的人,不见面还好,见面了情绪失控也正常。但是人家又给学校捐款,又请了电视台的人,而且,您是大学教授,当场情绪失控,对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