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景是女性16岁就可以结婚的九十年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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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生平一郎死的那天,是个雨夜。
诸伏高明23岁,从东都大学法学院毕业,拒绝参加国家公务员i类考试,直接进入长野县警察本部,在生他养他的家乡工作。
他的养父,也是他在警察本部的上司和带教老师,羽生平一郎,留他在家吃晚饭。
羽生平一郎有一个女儿,羽生凝子,13岁,很漂亮,很可爱,垫着脚尖从橱柜里拿碗筷。
一只手从背后伸了出来,修长,骨节分明,越过她的头顶,接过迭起来的三个碗,羽生凝子回头一看,诸伏高明冲她笑了笑。
“我来吧,凝子,”他说,“你去餐厅吧。”
“好的,高明哥!”羽生凝子应下,蹦蹦跳跳地跑走了。
餐桌上,羽生平一郎再次对着诸伏高明扼腕叹息,劝他进入职业组,未来便可平步青云。诸伏高明依旧笑着,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。
于是话锋一转,羽生平一郎开始感慨时光如水,当年收养诸伏高明时,他才13岁,转眼间,竟然十年都过去了。
这时,突然电话响了起来,原来某个被通缉许久的嫌疑犯在附近现身,羽生平一郎连忙叫上诸伏高明,告别女儿,前往现场。
离开时,诸伏高明问了一句:“要回警局拿枪吗?”
羽生平一郎脚步顿了一下,然后说:“时间紧迫,抓人第一,让同事把枪带来。”
羽生凝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发情况,她只是有些担忧,因为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,于是她拿来两件雨披,递给诸伏高明。
“谢谢凝子。”诸伏高明说完就追着羽生平一郎出去了,羽生凝子在背后大喊:“早点回来啊!”
但声音消失在雨幕中,没有人回应她。
羽生凝子关上门,回到餐厅,收拾起桌上吃了一半的晚饭,一人一份,共计两份,舀进便当盒,放进冰箱,等着他们回来加热。
当年,是高明哥和她一起送父亲出门,做这些收尾工作的。如今,变成了她送高明哥和父亲一起出门。
但父亲没有回来。
罪犯被逼到墙角,退无可退,抽出一把刀,刺向诸伏高明,而他身上没有枪,因为赶来的匆忙,同事没来得及把枪递给他。
电光火石之间,羽生平一郎猛地推开诸伏高明,和罪犯缠斗起来,他身上也没有枪,但羽生平一郎想,是他把诸伏高明带出来的,也要把诸伏高明带回去。
诸伏高明是回去了,但羽生平一郎没有。
罪犯一刀正中羽生平一郎的心脏,然后同事开枪了,但是太晚了,羽生平一郎已经倒在了地上。
他知道自己要死了,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女儿,妻子早逝,如今,女儿又要没有父亲了。
诸伏高明跪在他的旁边,看着自己的养父和上司,自己的老师和前辈,自己的恩人和家人。一切发生得太快了,谁能想到,一个小时前,他们还坐在一起吃饭。
“凝子……”羽生平一郎气若游丝,眼睛睁得大大的,雨水落在他的身上,和血水混合在一起,流淌在地上,打湿了诸伏高明的裤子。
“您放心,”诸伏高明声音哽咽,握着羽生平一郎的手,“我会照顾好她的。”
然后羽生平一郎就死了,眼睛都没有闭上,诸伏高明呆呆地看着羽生平一郎,看了很久很久,直到救护车和担架来了,同事劝他上警车,因为他头发和衣服都湿了。
诸伏高明伸出手,缓缓合上了羽生平一郎的眼睛。
他想,我该怎么和凝子说呢?
雨到了第二天才停,羽生凝子睡得很不安稳,中途醒了好几次。
早上,她穿着睡衣,揉着眼睛,打着哈欠,推开房门,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诸伏高明,吓了一跳。
他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,头发和衣服湿了又干,脸色苍白。
他看到羽生凝子出来了,转头,想要对她露出个笑容,却没有成功。
于是羽生凝子知道了,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。
那年羽生凝子13岁,在父亲的葬礼上低着头默默流泪。诸伏高明把她揽在怀里,看着她就像看着13岁的自己。
13岁的诸伏高明,也失去了父母。他在父母葬礼上和弟弟分别,感到未来十分迷茫,是羽生平一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的重量,将他拉回了现实。
而现在,是他的怀抱,给了她这种重量。
这之后,羽生凝子就和诸伏高明一起生活了。
诸伏高明代行监护人,很有担当,很可靠,但对羽生凝子,未必是最好的选择。
因为她是女性,而诸伏高明是男性。
她开始发育,胸脯变大,需要穿小背心,而她不知道。
有一天,一个女生突然啐了她一口,说她不知羞耻,不穿小背心。
羽生凝子心中惶惶,父亲去世后,她开始变得沉默,不再主动和别人说话了,而这个女同学,这个和她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女同学,突然跳出来攻击她,让她感